8月2日下午这场执行行动,扑了个空。我们先去到被执行人的工作地——前哨林场。前哨林场已转型种植木耳、灵芝等特产,场内是50多栋大棚,场外是一望无际的林海,躲一个人实在太容易。停好车后,法警询问场内人员,没有消息;又在场内大棚来来回回步行寻找,均不见被执行人踪影。无果,再赶赴到被执行人家里,依旧找不到人。前后搜寻花了约一小时,最终我们直接返回法院。
对于漠河法院在编法警马庆怀来说,这是他十多年来的工作日常——在茫茫的山林中穿梭,在辽阔的土地里执法。他说,被执行人看到警车,可能立刻躲到树林里,怎么也找不到。最远的兴安镇距离漠河市区200多公里,来回一趟就是500公里。以前没修公路时路不好走,出去执行一趟可能就得7小时。有一回冬天,他们去兴安镇执行,结果半路车子坏了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山里信号也不好,他们干等了3小时,才看到有车辆经过。零下四五十度怎么办?多穿点呗,申请人一个电话打来告知被执行人的线索,多冷他们都得马上出发。
漠河,中国地理版图的最北端,管辖面积1.8万平方公里,人口不到10万。这里全年无霜期80多天,5月还在下雪,9月就开始供暖,年平均气温在零度以下,冬天最冷时可低至零下40多度。白昼最长时,晚上10点才散去;黑夜最早时,下午四点就降临。人烟稀少,案件数量却不少。
漠河法院是中国最北法院,7位员额法官要负责法院1年约1000起案子。据了解,三四年前,漠河法院年均受理案件约500件,近年来因劳务纠纷增多,漠河法院受理的案件总数逐年递增,如今约每年1000起。案件增多,执行压力亦越来越重。大兴安岭地区中级人民法院干警刘荣荣说,漠河法院附近的一个“烂尾楼”项目涉及十多起诉讼,也就是有十多起案子要执行。她补充道,很多劳务纠纷的执行款仅仅是数万、甚至数千元,有时干警们为之付出的人力、财力等,要远远超过追回的执行款。但无论涉案金额多少,法官和执行干警的工作态度都是一样的,没有改变。
马庆怀掰着手指说,漠河法院招聘工作不好开展,2011年才招了1人,2016年也只招到两人。他还说,很多年轻人都先后离开了,只剩下他们这些老同志。一开始的确很累,但慢慢习惯了,还会挖掘其中的乐趣。和这个团队合作这么多年,离开,舍不得。他小时候特别想当警察,2014年终于穿上法警的制服,他的内心非常自豪,是旁人想象不到的高兴。
没有轰轰烈烈的要案,但穿上警服,他们的身影高大伟岸。再微不足道的案件,他们都以最严肃认真的态度去执法。在遥远的漠河,这些执行干警在平凡的岗位上兢兢业业,令人肃然起敬。攻坚执行难,我们看到他们的决心与毅力。
窗外飞逝而去的小白桦,在火灾之后顽强重生,一棵棵,一群群。它们是坚守的力量,也是发展的希望。